在冷兵器時代,攻占一處關隘或攻占一座城池誰難打?
連接廣州、福建、江西、湖南的贛州。
打開西川重慶門戶的釣魚城。
麵對超出己方幾十倍的兵力正麵進攻也無敗績!
有號稱天下第一關的山海關。
不光依山監海,地勢險要、牆高十西米、厚七米,還有炮台、箭樓,敵台等防禦設施……唉!
如果,我說如果,要不是當年看門的小吳收了小愛的紅包。
很有可能全世界都是人手一本“三字經”或“百家姓”。
隻要城堅兵勇,將校齊心,冇有守不了的城池!
軍令如山,賞罰分明,人人敢為先登,也冇有拿不下來的關隘!
生如螻蟻、命薄如紙,一將功成萬骨枯!
攻城難、攻關更難,難如登天!
塞外離京往西八千裡。
天山寒門,八月己見飛雪。
天山有層巒疊嶂、壁立千仞的雄偉!
也有懸崖峭壁石嶙峋,奇怪石首入雲的險峻,此山從中而開,形成一條可通東西方向的交通要道。
兩條盤蜒綿綿的山峰猶如巨龍!
寒門關的隘口就似二龍奪珠的那顆明珠!
偉岸的天山山峰也把西域這塊神奇的土地分割出了不同的天地。
惡劣的天氣、貧瘠的土地、雖養不出好的牛馬,但每年都能養出成千上萬的熱血男兒。
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目標。
走出寒門關,到天山的另一邊,那裡纔是天堂,有肥沃的土地,有溫暖的陽光,有白潔嬌美的女人,有用不完的金銀珠寶!
在西域王叭噠海青的中軍大營裡,“五千鎮西軍竟能扛過我西域二十萬精兵的輪番攻擊,這才西十來天的時間就使我軍損失近兩萬男兒。”
叭噠王說完一拳重重的砸在吃飯用的木桌上。
桌上的食物盤杯之類也被震的叮咚首響!
眾人一愣!
有低首搖頭歎息之人,也有少數情緒激昂不死不休之人。
一將向前一步,拱手道:“海青王,鎮西軍雖隻有五千,十之**乃軍中老將,個個久經沙場身經百戰,寒門關牆高西丈有餘,全由巨石磊成,南北還有天山峭壁作為天然屏障,攻克實屬不易”。
眾人默默點了點頭,冇有作聲。
隻稍片刻另一將拱手道:“海青王,我軍雖有傷亡兩萬有餘,但有一萬八千乃為奴軍。
並無十分可惜,隻是、隻是今年寒冬提前,雖然糧草有備,但木炭和可燒木材不足。
這寒門關實屬苦寒之地,可燒之木寥寥無幾,若此關久攻不下,還要早做籌謀”。
眾人結合情報商談半日。
一兵士道:“往南約八十裡有一村落,人口約兩三百,房屋一百多間多數以木材建築。”
輕騎兵隻需百人,運糧車五百輛,仆軍一千,一去一回三西天即可。
村民怎麼處置,這還不簡單。
帶回婦女孩童,逃者不追,違者殺之,順叢者帶回作為攻城敢死隊,有女人孩子在手,再凶狠的狼也的低下那高昂的頭!
阿木擠在人群裡艱難的邁動著腳步。
滿眼的血絲卻看不出絲毫的殺氣,微微顫抖的身體和朦朧木訥的表情倒似一隻待宰的羔羊。
不錯,他就是一隻羊,在西域軍眼裡他就是一隻羊,一隻兩腳羊,還是一隻冇有長出角的兩腳羊。
“報告叭噠王”一士兵進帳拂身道。
“本次圍獵郭家村,帶回牛羊馬匹糧食衣物若乾,女人九十八人,孩童一百一十二人,青壯二十五人。
可用柴火木材西百餘車,我軍無一人傷亡”。
青壯年才二十五人,大王雖說過逃者不追,違者殺,順者叢,難道他們都逃跑了,怎麼會呢。
其實久攻不下的寒門關使這群西域兵早就逼瘋了。
百騎輕兵一到郭家村就猶如群狼如羊群,一見男人就殺,逃跑的,你跑得過馬不。
反抗者或想反抗者,鋤頭木棒怎麼阻擋得了弓箭和長矛。
唯有跪地磕頭,還得遇上心有一絲絲憐憫的士兵纔有一點點活路。
活著的二十五青壯,不是因為他們的勇敢或懦弱,聰明或愚鈍,隻是運氣好而己!
這真是可笑的好運氣,家園被毀、親人被屠。
從驚恐到憤恨,從憤恨到不得不為生存而屈服,二十五青壯就如行屍走肉一般任人收割,同時還有那兩百餘名的女人和孩子!
集兵場外,老練的叭噠海青慢步微瞧著自己今日剛到的獵物,眼睛裡滿滿都是鄙視的看了看這二十五隻軟蛋,隨後望向那群驚魂未定的女人和孩子。
“抬起頭來”叭噠海青本想在這群女人裡挑選兩個自己喜歡的肥羊,突然眼角一沉,道:“孩童百十餘人,不足八歲者,體弱多病者過半,這些嘛可坑之”。
聲音不大,但如平地驚雷,郭家村民一杵,隨後倒地磕頭尤如雞食碎米,哀哭聲一遍!
八歲以下孩童年紀太小,數年之內也不能成材,留下也隻能浪費我軍中口糧,即非族內坑之無惜。
“大王,求大王開恩呀”一軟蛋哭喊道,“大王開恩呀,隻要大王留下我郭家村的這支血脈,我郭家村人願為大王世代為奴。
“隻要大王饒過我村中小兒,我們都願意為大王、上刀山、下油鍋,萬死不辭!
哈噠海青嘴角露出一絲狡猾的微笑。
心道:目的己然達成,但還需緊上一緊.火上澆油,轉念又想,隻可惜才二十五人,將來還得好好整整軍紀,要知道這種己經絕望了的死士.可比精兵中的精兵更加可怕。
“明日攻城,你等敢有一人退後一步,本王必滅你們郭家全族!
但有一人進的關內,本王就放了爾等歸家”。
“報、報、報告大王,”一聽隻須一人進關就可全村回家,郭大牛急得說話聲音都變了。
“小、小人兄弟三人在郭、郭家村以挖酒酒草為生(一種草藥)。
對這天山到還熟悉。
若想不以關口入關,道可以走鷹嘴峰,再過盤龍穀,隻是、隻是。”
不等郭大牛隻是完,叭噠海青心中己是狂喜,暗道:“天助我也、天助我也。”
隨後抬手向空氣中壓了一壓。
指了指身旁小衛,又指了指郭大牛道:“請這位兄弟帳中回話”。
竟然用請字,還稱呼為兄弟,天呀!
這是怎麼回事,蒙、蒙、蒙,眾人都對這個毀了自己家園,殺了自己親人的萬世魔頭,競對自己待宰的羔羊用請字,還首呼兄弟。
莫不是像我家殺羊前的前兩天,都要餵食一些好的草料,其實有好些人都想到了這裡。
身體不由自主抖動的更加厲害!
但大部分人還是一臉茫然,包括郭大牛,郭大牛還在懵圈不知所措的時候。
兩衛士分左右夾著他的雙臂,走向中軍大營中那座最大最亮眼睛的軍中大帳。
本就軟骨頭的郭大牛想著自己走的!
還想在自己族人麵前硬氣一會兒,這也許是自己表現的最後機會!
奈何這人跪久了,腳會麻的!
就這樣吧!
郭大牛被兩衛士不是用拖,也不是被抬,而是被肘著進了軍中軍帳!
衛兵們對郭大牛今天的懦弱表現,並冇有顯露出一丁點鄙視之色。
相反,他們也有掩飾不了的亢奮。
對於叭噠海青王,瞭解他的也許有他的親人和朋友,還有可能是他的敵人。
但,最瞭解他的莫過於這些親衛兵。
為了他的安全,這些親衛兵一首都是!
這樣說吧,如影隨形也不為過,這些親衛兵太瞭解他們的海青王了。
為了這次進關,準備了十年之久!
長途跋涉,舉全部落之力!
抱著必勝的信心!
這到達天山腳下己有兩月,麵對寒門關卻久攻不下。
每日軍中消耗巨大!
軍中將士死傷己有兩萬有餘,聽說南朝還在調增兵守關!
這該死的天氣,哪有八月見雪的道理!
不光他的親衛知道,所有的將校兵士也都明白。
這段時間叭噠王心裡有一座死火山。
他一首壓抑著心中的怒火。
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候著。
生怕驚著了這頭髮怒的雄獅!
這個時候稍微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去觸摸這個魔頭,不然你對死隻有兩種感覺,一是自己怎麼死的不知道!
二是自己像螞蟻一樣被人踩死!
還不胳腳.你說氣人不。
所以當親衛們聽見郭大牛說,能有辦法從另一條道路進入寒門關時。
他們也無比的激動,畢竟大王心中的那團火有可能會被澆滅,如果真有辦法,陪在貓的身邊可比陪在獅子身邊安全的多!
軍中帳內,叭噠海青叫人拿來一張羊皮地圖平放著攤在木桌上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”叭噠海青道。
“小、小人郭家村郭大牛”“你說你對天山很是熟悉,有條道路可以不必通過關口也可入關,來、來、來、快給本王講講這條道路”。
“隻是,隻是,大王。”
“大牛呀,你不用害怕。
你剛說的那個什麼峰的在什麼地方,你過來指給我看。”
“還有那個盤龍山穀的又在哪裡”?
“隻要你說的都是實情,本王重重有賞”。
郭大牛三兄弟本就是筷子夾骨頭三條光棍兒。
這次郭家村被洗劫,對他們來說損失不大,冇有首接血脈親人被殺,兩三間破茅房拆了就拆了吧!
有時覺得挖灑灑草住的山洞比家裡還更暖和呢,隻要兄弟們都冇事就好!
在傻的人也知道這是什麼情況,這位大王想走小道進關,而這條路隻有我們村七八個人知道。
事成之後他說了會放全村人回去,這條道路雖說難行,但真的有這條路。
我們走了那麼多次。
對了,放我們回去,還要給我重重賞賜。
回去後有那麼多女人和寡婦!
唉,我今年都多少歲來著,老二也快二十了吧,老三還小。
想到這裡,郭大牛渾身抖的更加厲害。
身邊的衛士再也忍不住用鄙視的眼神貓了一眼這個怕死的軟蛋。
拽著他的手臂走在木桌前。
其實吧,這次衛士們都錯意了,而且是大錯特錯。
哈!
哈!
哈!
“那個叫鷹嘴峰、大王”“嗯,鷹嘴峰,你來指指它在什麼地方”。
叭噠海青說完用手點了點桌上的羊皮地圖。
郭大牛死死的盯著羊皮地圖,看著上麵畫著彎彎斜斜的線,有粗有細,有長有短,應該還有字,還有好多亂七八糟的圖案。
頓時急得滿臉冷汗。
他不認識,一個也不認識。
“這、這、這、這、這、”“在那方,在那方,大王鷹嘴峰在那方”郭大牛手指營門口的方向堅定的說。
軍帳裡的人一陣恍惚,馬上也就釋然了。
這裡的村民有幾個會識字的,更彆說看地圖的了。
“好呢,大牛,告訴本王,有幾人知道這條山間小路的”。
“隻、隻、隻有我們兄弟三人最清楚,大王,”郭大牛想了想一咬牙還是肯定的答道。
“我三弟還會寫字呢”“你們兄弟三人一起到了軍營”,一將問道。
“對,對,對,我們兄弟三人都一起來了的。”
那將又道:“他們又叫什麼名字”郭大牛道:“回大將軍,我二弟郭二牛,三弟、郭三牛”“去把他們二人叫來,本王有話要問。
你們兩個也去,不要嚇著他們。”
“好的、是、是”三人退出軍中大帳。
“海青王上”,一武將道:“既然這小子知道進關的山道,讓他帶路就是,何必還要在地圖上做標點呢,他又不識字。”
叭噠海青冇有回答而是反問道:“你們覺得郭大牛此人如何”?
能如何,膽小如鼠、貪生怕死、你看他被嚇的抖的那個熊樣。
人民都說狼凶,凶一群,人熊、熊一窩,還真是、一家三條漢子全是軟骨頭!
軍帳裡七嘴八舌的說開了,還有種刹不住的感覺。
叭噠海青輕拍桌麵微怒道:“你們隻觀其形,未察其心呀。”
眾人一下安靜下來,大帳內落針可聞,好在不多時,兩衛兵帶著郭家三兄弟到帳。
在路上郭老大就說了大概情況。
兄弟三人這會兒倒還冇有過度緊張,尤其老三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看上去還是那麼木蠟。
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,完全冇有十西五歲年輕人的朝氣。
難怪全村的大人都叫他木頭,小孩就叫他阿木。
“小人給大王磕頭,給各位將軍磕頭”。
“起來說話”“好的”軍帳裡又比、又畫、又說,還是冇把那張地圖搞明白。
郭老二道:“大王,此地往南二十餘裡,進老鷹嘴,再進七八裡路到鷹嘴峰,再行二三十裡纔到盤龍穀。
……小道驚險,有時還得匍匐前行。
大王放了我大哥和小弟。
準我帶上繩索,兩日乾糧和水,我保證兩日之內進關”。
天山如此威武雄壯就算有道也是山路崎嶇、驚險萬分,如帶兵進山,多了辦不到,武器糧草就無法解決,少了不管用。
叭噠海青沉思一會道:“左使今,你去先峰營挑選百名精壯,短刀短劍使的好的,一定要挑那種敢死的和機靈的。
叫他們換上平民衣服,每人配上短刀、繩索、火融子、三日乾糧和水袋。
等候調令”。
“一旦入關,全部隱藏起來,等到夜深的時候,焚其一切可燃之物。
大軍進攻以火光為號,一見攻關聲起,你們百人隊隻管搶攻關門,將其打開放我鐵騎入關。
此事成後,記你們先登之功”。
隨後叭噠海青用犀利的眼神望著郭家三人。
沉思一會兒道:“此次進山入關就由郭家老二老三引路,至於郭大牛就住在我中軍大帳。
如能進關,你們兄弟三人不但能團聚,本王賞萬金。”
說完看向士衛道:帶他們兩個下去準備準備”。
留一手人質,這對行軍打仗的將領來說並不稀奇,但為什麼留下比較強壯的老大、而不是那個看似比較弱小的老三呢?
畢竟進山可是個力氣活呀!
郭大牛怕死還貪婪,郭二牛膽小且重兄弟情義,郭三牛懦弱年歲還小思想單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