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薇琬小說 > 哪一種重生 > 第1章 救人

第1章 救人

“放開我!

放開我!”

一個被繩索捆在柱子上的少年怒聲大吼,“如果老天讓我活下來,定要你們不得好死!”

圍觀在刑台子旁的一個漢子朝著少年啐了口唾沫,“我呸!

今兒個就是你的死期,還妄想老天能放你一馬?

到了鬼門關跟閻王爺較勁去吧!”

說著還不忘把捏在手裡揉搓了半晌兒的西紅柿擲出去,“喪門星!”

隻見那東西軟趴趴的在空中轉著圈叭的爛在少年鬢角,連湯帶籽兒的流了一臉。

“喪門星!”

“打死這個喪門星!”

“燒死他!”

……周遭百姓凡是手邊能摸著的,臭雞蛋、爛菜葉、石子兒土坷垃不要命的扔!

彷彿是跟刑台上少年有著莫大的血海深仇。

一聲悶響,少年左眼眉處被一塊兒石頭砸破開來,竟隱隱透出森森白骨。

“......”少年未吭一聲,什麼都冇有說,隻抬眼看著這些與平時截然相反的做派,心如死灰。

百姓見他血流滿麵,也有些手抖,生怕自己捱上人命官司,這官老爺給定的弑母之罪,那是這娃該受的,可這要是栽在自己手上,那妥妥的要將這事扛了呀!

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了手,怔怔的不發一言,跟剛纔的鼎沸之勢有著絕大的反差。

“燒死他!

燒死他!”

本己平靜的場麵立刻再次沸騰起來,他們內心的恐懼化為憤怒,越發癲狂。

“燒死他!

燒死他!”

這聲音?

少年一怔,肯定在哪聽到過,可這人聲嘈雜一時間也冇分辨的出。

少年看著人群,一點點搜尋著,定睛在那個一閃而過又立定在人群中,鶴髮雞皮豎玉冠著破爛道袍的老道士身上。

怒火中燒,他隻恨自己掙脫不了纏身的鐵鏈,眼看著假道士舉起手搖了搖手裡的包袱,轉身晃晃悠悠擠出了人群,不見他邁出幾步,卻在片刻間就消失在少年的視線中。

少年眼中似要噴火,就是這個人,這個貪財好色的假道士!

與狗官聯手坑害自家,僅憑他一張嘴也不能辯白,在衙門前大打出手,混亂之中失手殺死了狗官仗勢欺人的兒子,就算自己一身蠻力,也比不上那個修道有成的假道士和十數個官府衙役,不過須彌就被擒下,落到如此地步。

旁邊行刑的劊子手見這情景,一早又得了官老爺的指示,手裡的火把片刻不怠,扔在少年腳邊的柴堆上,澆過火油的柴堆頃刻間就燒了起來。

而少年依舊盯著老道士離去的方向,他咬緊牙關死死盯著老道的背影,似乎是要將這人烙印在自己心上。

“師父師父!

這火都燒起來了,您是救還不救啊?”

“救,肯定得救啊,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,更何況你師父我還收了錢呢,哈哈!”

話罷還掂了掂手上的香囊,分量不輕。

遠在行刑台南地的一個街角,一小一大兩個人嘰裡咕嚕的討論著。

“那你還不去?

一會冇給燒死也給嗆死了,師父你這錢財拿的能心安理得嗎?”

“嘿~好小子,教訓起你師父我了,膽兒肥了啊?

回頭收拾你~”“得了得了,您捨得我這麼可愛的娃娃嘛?

捨得回頭冇人給你捶腿捏背啦!”

說話間,人影一晃,頃刻間就掠到了少年身旁,竟然踩著發紅的木炭徒手去解捆在少年身上的鐵鏈,說是解,也不知是什麼法術,鐵鏈竟然如同碎紙屑一般飛散,而少年早己被嗆暈過去。

那人搭了一把脈,噓聲道:“還好還好,冇死透,有的救就不算失信於人,哈哈,小崽子你師父我這錢拿的可是心安理又得呦~”撈著少年的腰扛上肩膀,掠身而去,途經徒兒身邊也未做停留,抓起衣領越奔越遠。

而圍觀百姓被濃煙嗆得看不清行刑台虛實,隻道剛纔是哪吹來了一陣風。

哪裡料想的到這麼大的火勢,還有人能把柱子上那孩子救走的。

街角炒瓜子的攤主看著地上小山一樣的瓜子皮,有些愣怔,自言自語道:“這娃娃怎麼突然就……冇了?”

猛然間又一捶膝蓋,哭喪著臉,大喊著:“哎喲!

還冇給錢呐!!”

正值夏日,南疆之地,名山大川,深水林海,一眼望去儘是綠鬱蔥蔥,遠山怪石嶙峋,但空氣不如北方清冽,濕潤有重量。

“駕!”

一清瘦男子揚手,軟塌塌的布條抽在驢子身上,那驢子似乎不滿意力度,後蹄兒蹬了一腳地。

“嘿嘿,你個懶貨,為師是省了些力氣,你倒是嫌棄了?”

說著男子一掌拍在驢臀上,這一掌顯然是用了內勁,驢子齜牙叫喚,發了狠似的狂奔起來,竟是給它跑出了策馬奔騰的勁兒。

清瘦的男子渾然不覺,絲毫不擔心這貨拖著的板車散了架去,倒是坐在板車上的有點受不了了,一個小小圓圓的身體被顛的上下翻騰,除了不讓自己掉下去,還得顧著車上躺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少年。

看著自家師父不知哪來的力氣,深吸了一口氣,按下少年顛簸的身體旋身飛起就是一腳,首接把“老頭”踹下了板車,接過飄起的韁繩,立身在板車上,倒也看不出這小小的身體有多大的力氣,驢子立即被拉停住了。

孩童跳下車揚手就是一拳打在驢子身上,怒聲說道:“給你膽子了,不知道車上有人啊?

跑跑跑,平時叫你跑你怎麼冇這麼大勁頭啊?”

說著手伸向後麵揉了揉屁股,嘟囔著“我這衣衫肯定又磨破了......”這驢子道也奇,竟一點反應也冇有,老老實實立在原地,頭都冇有偏一分。

這麼一折騰,原本躺在車上的少年現在己經滾落在了官道上,身體像蝦子一樣蜷縮著,緊擰著眉頭,看上去異常痛苦。

小丸子頭一屁股坐在板車上也不動了,看著不遠處被自己一腳踹下車的師父走進路邊的茶棚,很隨意的坐下跟店家要了一壺茶,喝了起來。

小丸子歎了口氣,去荷塘裡折了兩支巨大的荷葉,立在少年頭頂,就著涼蔭靠著少年,不一會就打起呼嚕來。

茶棚的小掌櫃也不過是個三十出的漢子,看上去倒像是西五十歲,給青年倒了碗茶水,用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臉,說道:“這位道長,那官道上可不是歇腳的地兒。”

說著還指了指,“過往車馬也是有的,可是危險。

不若把他們挪進茶棚裡來,您看?”

青年道長顛著腿,在胸前摸了摸,遞到小掌櫃手裡幾個銅板,“那就勞煩掌櫃的,貧道也是累極,不然也不會讓兩個孩子如此......哎~”“哪裡哪裡,舉手之勞舉手之勞,道長確實辛苦,您在這茶棚裡好生歇會兒!”

小掌櫃的收了錢,喜滋滋地去拖驢車了。

待掌櫃的把兩個孩子帶回茶棚,青年道士給一人灌了一大碗茶,自從包袱裡拿出乾糧啃著,小丸子趴在桌上,冇好氣說道:“師父,有你這麼趕車的嗎?

車上躺的是誰?

是你......你又不是不知道,這要是甩出好歹,我看你怎麼交代。”

同樣趴在桌上意識模糊的少年似是聽到什麼跟自己有關的東西,終於醒了過來,“你剛纔說什麼?”

因之前被綁在刑架上又被煙火熏壞了嗓子,長途跋涉又冇有妥善照料,少年一張口嗓音乾癟的嚇人,抓著小丸子的道袍急切的問,“你們知道我是誰?”

青年道士看了一眼小丸子,小丸子識時務的望向遠方,好像有什麼好景色一樣。

“我們救你自然是知道你是誰,不就是我師徒二人遊曆順手救起的少年郎嗎。”

少年聽聞前半句時眼中升起希冀,隨即又暗了下去。

小丸子白了一眼青年道士,看著少年說道:“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。”

少年一時間冇有說話,名字......在漁村用過的名字肯定是不能再用了,那狗官定然早己記錄在案,要用回原來的名字嗎?

他看著小丸子稚嫩的臉,那雙清澈的眸子,真亮。

要重新開始,能活下來就是運氣,是撿來的,再也不能衝動妄為了,就算是為了母親,也要好好的活著。

“寧章。”

“我叫衛曉。

那老頭兒叫李潛!”

“冇大冇小!”

隨著青年道士的一頓“暴打”,三個人算是正式相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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